lvks牛奶酱

开更开更~
盖尼李托 昊欢爱客 庄侦D5 Ral/Jace.Geralt/Roche.the big four.吾乃最冷圈的牛奶酱
(●—●)没听说过绝不是你的错(((
文档里攒了200+大纲 脑洞还在扩大 有生之年填完_(:з」∠)_
#为虾米我总是在冷圈里晃荡_(:з」∠)_翻滚(︶︹︺)求安慰.求同好

一去二三里

一去二三里

配对:拉尔/杰斯
 本文……写作时间前后断层于是文变得很咸鱼_(:з」∠)_各位看官见谅啦(づ ●─● )づ

杰斯不见了。

消息提供者是拉温妮,治安官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不耐的表情像是比闪电法师还巴不得有人篡权夺位。

“你还真一点也不着急啊,”怒目圆睁地瞪着俄佐立律法师,拉尔像是全身都生了跳蚤般上窜下跳,“我看与你相比,贝连可担不起那刻板的法律具现的名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烦躁,仿佛要是通念师出了什么事他就跟着火烧眉毛了。扪心自问,其实最不该担心的就是闪电法师了。自己不是一天到晚打着现世十会盟这美差的主意吗?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然而任凭怎么自我安慰,拉尔仍然能感到无尽的自责从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直窜到自己的嗓子眼。杰斯百分百是他气走的。心灵法师那天上午察觉他所谓的好友还在摆弄萤火虫计划的装置时,便是脸色煞白,不住的颤抖。

伊捷法师已经能感受到斗篷男孩心凉了一半。

“我听说,呃,你上次探访失败了?”宽慰收效甚微,伊捷法师不得不尝试另外一件他极其不擅长的苦差事------没话找话,“好像还遭到了袭击?”

谢天谢地,他得到了回应。简短,而且是最后一次。

“这次也一样。”十会盟点了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又恢复了平日的淡淡神色。

那就好像这不是即将威胁他的危险般轻描淡写。

然而事实是,就在心灵法师遇袭那天的晚上------三日前,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他在酒馆外无意中听见有谁在讨论现世十会盟前往葛家理的石展区隧道的打算。无论如何,最终男孩没有声张,在他计划近几天继续侦查酒馆时,顺便召唤了幻象做他在隧道的替死鬼。

谁都不知道今夜闪电法师会歪打正着让一切巧合离奇的上演。

回神,杰斯脸色好些了。然而拉尔很清楚他还没放下心事------自打这时起,纵使闪电法师怎样打趣调侃,通念师仍旧把自己罩在斗篷的深色阴影下,一言不发。

每当拉尔由于跑神落了杰斯几步,回到现实时就会发现心灵法师仍然不住颤栗着。伊捷法师即使有情绪,此刻也会烟消云散,更何况他已经满心悔意了。于是拉尔知道,那份交织着不安和愧疚的糟糕心情不会善罢甘休轻易离开了。

谁知,祸不单行,夜深之时他去借酒消愁,好巧不巧,附近的角落就隐匿着那个瘦削的蓝色身影,自己还由于过于烦躁丝毫没有察觉。杰斯估计也是才发现拉尔的存在,走上前似乎要打个招呼,恰逢倒霉的伊捷法师天南地北都侃够了,开始描述人际关系。

“即使是------十会盟的秘密我也记得滚瓜烂熟,”酒过三巡,闪电法师的舌头已经有些打结,要知道一个醉酒的伊捷法师可不会就畏畏缩缩的睡倒在地,而会在这比平日更胆大的绝佳时机做些更不计后果的事,“这,这可真不是我喝高了说疯话!”

那一刻,电流术士分明听见一声夹杂着几分紧张的提醒,但仍然轻松的带着几分愉悦。

“拉尔,你是不是……”那迷人的温和声音传来时,闪电法师还是短暂的愣了一秒。

可是来不及了,酒总是能破坏一切。未经思考,那无可挽回的话语已经本能地出口。

“想知道怎么吓他吗?他的公馆就有道暗门,密道直通向------”那半炫耀半戏谑的语调陡然消却。

拉尔突然怔住。自己刚才都在说些什么啊?明明做过保密的誓言的。

他摇了摇头,甩开模糊了视线的酒雾,蓝色斗篷里的人手攥着一张酒桌的一角发抖。他认出来了,袭击者曾留在十会盟手背上的深红色伤痕映入眼帘。

为时已晚。

“你干什么!”被陡然按了酒桌的壮汉粗厚的手向心灵法师猛砸去,另一只胳膊撞向桌子的噪音盖过了拉尔叫住杰斯的喊声。所幸通念师忽的转过头去,迅速释放了睡眠咒语,那拳头还未落下便软绵绵的摊开了。

男孩确认了危机解除,抬起头撤去兜帽,双眼毫不避讳地盯着拉尔。电流术士很久没看见心灵法师用如此忧郁悲哀的眼神望着他了,那双看似沉静的幽深眸子仿佛能召唤出闪电直冲他的心脏。他又转过头,低声对一旁鼾声如雷的大个头道了个歉,接着呼吸不稳地走开------也许更快,因为当拉尔冲上去试图搂住十会盟发颤的身体,他才明白自己只扑到了一道幻象。

挽回的最后机会破灭了。伊捷法师算是彻底刺痛了通念师的心。

闪电法师没再遇上杰斯。幻影他倒是撞见不少,十会盟在透露出去的地点设了伏,拉温妮负责在成功后顺藤摸瓜越查越深。为什么不是心灵法师本人?没人清楚。人赃俱获的同一天,拉尼卡的现世十会盟就离奇消失了。

作为一位旅法师,想躲人何其容易?而要寻找这种能穿越位面的人,也只能依靠另一个火花持有者了。况且人是被他气走的,电流术士理应负责------他这样想时,竟未发觉一位伊捷成员如何也不会用责任束缚自己。

通念师失踪的第二天,拉尔•查雷克也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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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瑞杂尔扑向他------在隐身术作用下看着只是一团空气------的时候,杰斯明白他的咒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飞奔到附近那足够隐藏一只巨魔的参天古树背后,心灵法师立刻想到了应急计划。他周身的空气被幽蓝的诡秘光芒照亮,薄雾之中显现一个挺拔的身影。

脚步声不依不饶地靠近着古树。得知那双头巨人依旧十分熟练地向着自己的方向踏过来,十会盟已经猜到了自己漏过了什么。这伸长脖颈皱着鼻子的动作,不是在嗅又是在做什么呢?可能便是他前些天遇袭得来的伤散发着鲜血的气味。心灵法师确实不能指望它现在就愈合,即使瑟雷尼亚最强大的治疗法术,也不能让一道从前胸蔓延至肩膀,又将触手伸过整个手臂的伤口立即恢复。

鲁瑞杂尔转到巨树的另一侧,只见一位粗壮的古鲁战士正摆出扑倒野兽的架势。

“怎么,你把我们看成猎物了?”鲁瑞哈哈大笑,杂尔不屑地仰起头表达唾弃。

“是蜥蜴,”战士翻了个白眼站定,挥了挥手中的板斧,恼怒地嘟囔着,面对身躯如此庞大的家伙又不便发作,“你把他吓跑了。”

“你这样子本来也逮不到,”巨人的两个头颅一致的嘲笑着面前不甘心的小个子------即使他十分粗壮,却还没到鲁瑞杂尔的肩膀,“你身上全是血腥气,连那群城市蟑螂也闻得出。”他摇摇头,两张嘴你一言我一语,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那粗壮的古式信徒似是松了口气,双手逐渐发亮,身上也跟着再度裹上了神秘的淡蓝雾气。待到烟消云散,他原先所在的地方已是空无一人,甚至闻不出什么特殊的气味。四下无人,况且也不会有谁特意关注这仅持续几秒的奇异现象。

这是心灵法师在古鲁探访时唯一一次几乎被发现。诚然,十会盟被刺伤的消息属实,不过艾玛拉的帮助让他脱离了危险。然而为何选择此时前往古鲁的地界呢?杰斯不得不承认确实有气恼失望的成分在其中。另外的部分,则是归功于反对盟约活动正在兴起,而始卡克已被证实成为了主要据点。计划探查各个公会是确有其事,不过还在准备阶段,甚至还未告诉任何人。这是心灵法师的习惯,尽量避免让外人了解自己,并且希望确保透露出的部分仅仅安分地待在好友的脑中。

然而就在他越发怀疑拉尔只是为了利用价值而与通念师交好之时,闪电法师像是故意将线索摆在他眼前般打破了杰斯的原则。

知道通念师在公馆中布下暗道的仅有拉尔一个。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开始就发现了,稍加核对便已明了。和伊捷法师呆在一起让男孩感到安全,同时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那虽然是一种他并未在还没与莉莲娜分道扬镳时尝到的滋味,但阅历让他足够明了那来自于某个不该浮出水面的感情。

他就是会不自觉的忍让那个几乎和他对立的电流术士,会在伊捷法师本人或是他的公会遭遇危机时心神不宁,会抱着对方是真心与他做朋友的幻想和靠近那串击中他的心的闪电的渴望。

所以杰斯明白在他了解到幻梦终将破灭,不过是自己多心时,自己会怎样心痛。原谅拉尔的酒后胡言不费吹灰之力,可是对于那份悲楚,他没有比逃离更好的办法。

他不想再次得知没人会愿意和他真心相处。他是胆小鬼,他需要时间。

在心不在焉地翻阅了书桌上所有带字的事物后,杰斯像个畏罪潜逃的案犯般消匿无踪。他在古鲁的冷风中勘察了一整周,又要顺便拜访葛家理的地底城。

然而这原本会更加漫长的旅行终究在通往地下的隧道中荒废。

因为他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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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其实没想过如果没找到十会盟该怎么办。另一件事实是,他也没来得及设想真遇到杰斯要做什么。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伊捷法师确实还有几分自知之明,了解自己时空旅行的技艺十分生疏,跨位面跟踪一个人,尤其是像杰斯这样擅长掩藏自己的行踪的心灵法师实在难如登天。

即使如此,他仍旧心怀希望的前往了一些知名不知名的领域。其中最可能的大约是赞迪卡,那是唯一在通念师书桌上出现过的时空名字。伊捷法师当然试图在十会盟公馆搜寻那条密道,但原本的位置已经被牢牢锁上了。唯一的线索只剩下内厅那沓令人发疯的法律条文。底部压着一张画有奇诡图案的纸,显得神秘却又带着的远古时代的陈旧气息,后来被证实是赞迪卡晶石的纹样。然而,那精致的图画确实找到了源头,作画的心灵法师仍旧不见踪影。电流术士本能的认为杰斯在刻意回避见他,却又怀着一种能歪打正着地逮住十会盟的自信,以至于看见蓝色斗篷的背影就不由自主的大喊心灵法师的名字。

可是仅仅再确认一眼,拉尔便明白自己太过天真了。在不刻意掩饰的时候,杰斯的轮廓并没有多难辨认,他的肩骨即使在斗篷和兜帽的遮蔽中也显得突出而棱角分明,走路通常轻快却不失雅观,只是在过于劳累或是受了不小的伤时放缓脚步,不紧不慢地前行,仿佛什么事也没有,仿佛失去了痛觉,却更加让人感到揪心。

他寻找了足够多的背影,那些不属于现世十会盟本人的情状愈加勾起了伊捷法师的回忆。不,这些不是他,简直显而易见。除了心灵法师,没有谁会在被注视时立刻敏感的察觉,在轻轻颤抖后又强迫自己镇定如初,也不会有别人像男孩那么防备地随身召唤数位隐身的幻象,因而周身环绕着蓝色法术力沉静清爽的色泽,更没有谁如杰斯一般散发着忧郁的气息却试图掩饰心中的悲伤,让闪电法师忍不住冲上前将他搂在怀里。

直到这时,拉尔才隐约品味出心中徘徊不散的那味苦涩情绪名为思念。

这是他第一次在几天之内次元旅行了这么多次。电流术士逐渐习惯了黑暗虚空混乱的空气和不能真正被称为风的奇异涌流,当他在那无尽的恒盲中理顺呼吸,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再次感知到了十会盟的淡淡体香,接着无缘无故就这样平静下来。这样他就有时间深入地探查那份思念,进而思考那是否来自于让自己心跳加速的那种情感。伊捷法师所能发掘到的暂时便止步于此了。他不得不寻找另外的黑暗去处,于是地底城立刻成为了一个选项。

拉尔就是这样在几乎不抱希望的时候遇上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位斗篷男孩。

葛加理的地道凌乱的腐生物丝毫起不到阻挡视线的作用,脚下湿滑的藤蔓也挡不住任何人的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他,他寻找到了心中徘徊的身影,而那幽蓝的轮廓也像是察觉了来人般逐渐停在原地。

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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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身装束。太熟悉了,这些天来自己看过太多相似的神似的,以至于不敢确信面前便是他的好友。可与此同时他又前所未有的笃定。那深蓝如海流的斗篷根本不能止住闪电法师的遐思,他几乎可以透视到背对着自己的十会盟唇边若有若无的温润笑意。他看起来更加瘦削了,仿佛要融在幽暗的隧道里。

该说什么呢?拉尔一看到杰斯一颗心就软了,许久才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当通念师转过身,抬眸静静凝视他时,伊捷法师颤了一下,那个疑问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毕竟是位心灵法师,杰斯看起来并不那么意外。他的夜蓝色眼睛映着伊捷法师护手上一闪一闪的电弧流光,隐隐约约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站在原地,斗篷被隧道深处的风吹得向外飘,让他看起来要被风吹得向前走,更显得整个人不同于平日的脆弱。

“谢天谢地,我以为再见不到------”拉尔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由分说的搂住十会盟时,毫无意义的感叹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他被自己的断句懵了,许久才尴尬地改口,“我是说,我以为你把十会盟的位置丢弃不要,”伊捷法师不得不以换位思考的态度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许久,才记起自己其实是和那个奸诈的家伙对立的,可什么咒骂在出口前都化成了关心和保护欲,最多不过是一句软绵绵的抱怨,“那太可惜了,还不如拱手让给我。”

有那么一刻,男孩一言不发,但也没有逃开他的拥抱,并且令人惊喜的,那不是幻象。接着,那短暂的瞬间被通念师轻声的提醒终结:“拉尔。”他不过是定定念出搂着他的人的姓名,但这原本粗神经的伊捷术士此时竟触电般地松了手。

些许失落让闪电法师短暂地清醒了一下,咽下了那句几乎可以被描述为宠溺的“你躲到哪里了,害我好找”。他有些慌乱地推开杰斯来显示自己的清白寡欲,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你可是十会盟,贝连,你不见了整个公会城都会陷入混乱。下次可不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为拉尼卡着想。”

“抱歉。”杰斯似乎在神游,良久才淡淡回复,声音更是飘渺得像是自远方传来。很难说那份漠然是否真的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

就在拉尔试图寻找打破新一轮的尴尬沉寂时,十会盟忽然微微颔首:“我为我的短暂失职深感歉意,公会法师查雷克,感谢你的提醒。”他温和的声音却反倒如刺骨的泉水从电流术士头顶浇下。

杰斯不适应十会盟的工作,他总是尽可能的避免让公馆以外的事务也变成完完全全的正事。这方面他与那些致力于用官方语言描述一切的俄佐立呆子迥乎不同,会面外的正式称呼意味着疏离和敷衍。拉尔着实不愿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而当他再一次确认地望向面前人黑暗中的面容,纵然分辨不清兜帽遮住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那不曾被可以遮掩的哀伤。

“你什么意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电流术士也无法确认自己在问什么。

“如有异议,请交至第十区的公馆。”杰斯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刺痛。他的脸色像是在请求一个怀抱,可他的语气丝毫不见周身散发的忧伤寂寥。

心灵法师没有向前,抑或后退。然而在闪电法师看来,他对面的男孩似乎正愈加贴紧他的斗篷,不愿将情绪露出分毫,他的身影像是逐渐变得遥远,仿佛两个人站在不停的神峰顶上遥望彼此,伸出手永远无法抓住那人的衣裳。这么多日来,现实十会盟的失踪也没有让伊捷法师像此刻这样孤寂,如同他在看的不过是来自另一个位面的虚幻投影。伊捷法师几乎要漏过几道不敢置信的闪电,可他竟会担心那电光会直直穿过杰斯的身体,让他得知对面却是只是一个梦一样的幻境。

最后,他的那个梦一样的心灵法师便在他神游之时悄无声息地走远了。好似从未归来,亦不曾出现在他眼前。

拉尔依稀回忆起他寻找杰斯时在公馆里翻查的光景。阳光比现在在葛加理的黑暗洞穴里要明亮的多,晃得人不知所措。他盯着那些完全没留下线索的法令,那些密密麻麻的条目就更加令他眩晕。可是就在他快要疯狂时救星驾临了------卷轴之间夹着一张纸,令人松了一口气地空白,仅写有一个单音节的词。

拉尔。

那看起来像是封信,却在开头便戛然而止。清秀的字体让伊捷法师立刻回想起写下他

它的人,而那整页的空白比那些法律更使人遐思无穷。电流术士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便是杰斯根本不曾离开,甚至常与自己书信来往,与此同时心底涌出的不安就这样被抑制了一瞬。

之后,他又翻到了那页晶石纹路的速写,这时他心中升起某种绝对不应来自于他的温和声音,宽慰着拉尔手中的只是张来自挚友的邀请函,而自己理应接受,准备好一次例行的拜访,最不济也是个无伤大雅也毫无恶意的玩笑谜语。那就好像他和十会盟任何瓜葛也无,反是多年相识的故交。

可如今,当闪电法师真正寻到了他思念的人,杰斯却像是留在遥远的时间里不再愿与他并肩。男孩离去的背影令拉尔记忆犹新,可他转身前露出的面孔愈加远去,隐匿在亦真亦幻的淡蓝雾气中,恰似一场冥想时的白日梦。

拉尔逐渐分不清他是找到了还是弄丢了他的那位心灵法师。

但他决定认为找回杰斯是自己的责任,即使他没忘记自己是从不爱好负责的伊捷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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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隧道时,杰斯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

拉尔的反应出乎意料。他没有像一位伊捷成员的惯常作派那样趾高气昂的训斥自己,抑或揪住某个莫名其妙的语句不放,更没有不顾及他人的大谈特谈。而心灵法师本身,也几乎背离主题地沉溺在那在意想之中的拥抱之中了。

在经历了接踵而来的糟糕后果之后,在胸前仍未愈合的伤口咆哮着警告他的时候,甚至在无数次告诉自己孰是孰非的情况下,通念师依旧需要承认给他最纯粹的安全感的仍是那位扰乱所有的伊捷法师。那是他的弱点的所在,他明白自己迟早将为此付出代价。即使作为十会盟,他也时常刻意顾及拉尔将受到什么波及,纵使他一直清楚对方将自己当作对立面。他习惯了了解自己的自作多情。

抛开这些纠缠在一起的问题,心灵法师还有更多麻烦。他事先告知了拉温妮自己的出行,葛加理的探访包括在内,而现在提前了。也不是单纯的想反悔,杰斯仅仅是——忽然觉得这次拜访更像是以赌气为目的而思考着放弃。他不知道这是否可以被称作看开看淡。

也许就是这样,要知道他明明还未为调查事宜准备万全,计划一半便出发并不是心灵法师的惯常思路。况且,他还没有急迫到要在胸前留有未愈的狭长伤口时就闯入古鲁的原始森林的地步。他不是那种会因为一时怒气像伊捷人一样冲动的法师,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是时候阻止更多的危险到来了。

可更多的,又不是。当拉尔用他奇妙而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扣在原地,通念师感到一直以来闷在心底的苦涩就这样弥漫开来,有一瞬间他变得像初生般茫然,可接着男孩逐渐适应其中。当他凝视伊捷法师略带慌乱的眼眸,他清楚地察觉那丝担忧和阻止。他忽然萌生了一种不愿令有人心忧的想法,接着他知道自己被说服了。拉尔是一位对立者,他明白,可他亦了解在心中闪电法师以像他的电流那样划破他的防线。他是做不到无视一位闯进内心深处的人的心声的。

从何时起,他的心被这样一位不善用通念咒语的伊捷法师捕获了呢?

一双胳膊忽然在面前交叠,腕上的护手是熟悉的质地。

——大约就是在他像现在这样将自己扑在蛮横却刻意温柔的坚定拥抱中时。

杰斯愣了许久才意识到,背后,那位还在自己心底徘徊的闪电法师已冲过来再次搂紧自己。那完全解释了为何自己猛然感到淋漓的安心。

他呼吸凌乱了一阵,这让拉尔紧张地颤了一下,迅速意识到自己碰到了怀中男孩的伤口,接着开始不断地变换姿势,却自始至终不愿放松。杰斯深呼吸着,不再动弹,甚至未曾挣扎便放弃抵抗,与此同时却又隐忍着伪装出无所顾虑的平静,如自己刚才展露的那样疏远。他已经拿定主意远离,现在不是重蹈覆辙的恰当时机。

“我道歉、我道歉好了吧?”那略带戏谑却比往常正经庄重的多的语句掺入了几分几乎让十会盟立刻放弃全部防御的不安紧张,试图让他撤出最后的守卫。

“你在慌张?”杰斯刻意地直戳拉尔的痛处。

他没想到爱好炫耀自己的勇气的伊捷法师会就这样俯首。

“那怎么-----没错,我是很慌,”拉尔双颊发红,瞪着眼不情愿的承认,“是我将你气走的。”他丝毫不掩饰的抱怨口吻差点就成功逗笑了通念师。

十会盟叹了口气:“那怎会值得你心慌?”他自嘲地苦笑着,“你不庆祝我的失踪已足够令我宽心。”他自然不知道他那让伊捷法师心醉神迷地蓝眸中此时此刻正氤氲着多么浓密的忧郁。

闪电法师似乎被问住了,但他依旧固执地抱着杰斯不放。

“那值得你的朋友心慌。”良久,拉尔用一种全然没有他的风格的轻轻音调嘟囔了一句。

高空中仿佛忽然失去了太阳的照耀,晌午的拉尼卡原本明亮的风景在杰斯眼中昏暗了一瞬,让他险些误以为自己仍然呆在那腐臭阴冷的隧道中。心灵法师缓缓眨了眨眼,聊以驱散突如其来的几乎击倒他的震惊。他从未想过会收到来自伊捷法师的这样一句回复,他在默认自己已是十会盟的一位朋友,即使没有确切的承认,却仍已超出杰斯的期待许多。

谁也说不出下一句话。时间如同被神明暂停,以至于没有人觉出半分不妥当。他们依偎在阳光下,衣服交缠在一起,像是多年故旧的重逢般默契。良久也没有谁想起松手,抑或挣开这本不合时宜的怀抱。两个人都清楚这已超出预计太甚,却仿佛行走得过于遥远的旅人已忘记了如何止步,只得自暴自弃地决定就这样在行走中步入终结。

“我没在生气。”末尾的时候,不知是谁默默收回原先的话。

可是有一丝情意已再难收回。

阳光一直十分灿烂,刺得人想要眯起眼睛,却不愿错过这使人陶醉的景致。

“我确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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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拉温妮意外地在公馆遇上了那斗篷的男孩。

“十会盟,您的探访结束了?”治安官走进放下一叠文件。

“没走预计的那么远。”杰斯摇摇头,但语气肯定,“不过已经足够。”他转过头向俄佐立律法师微笑,表情怎么看都比以往轻松了些。

拉温妮挑起眉毛表示疑惑。她眨了眨双眼,正看见心灵法师整理着原本摆在桌上的卷宗。他忽然愣了一下,从最上面的卷轴下抽出一张白纸,只看了一眼又迅速折了起来,有一个被制止的回头动作,似乎在躲避,接着轻轻将那纸页放回原处。

十会盟静静站了一会儿,又慎重地重新抽出那张仅有几个单词的空页,翻看审视着上面潦草的字迹。

你该死的跑到了哪里?

署名的地方规整地写了一个倒着的“拉尔”,也许是看的顺序的缘故,与其他字的风格大相径庭,整体看来却又别具一番风味。

杰斯将信纸倒过来,不假思索的落笔,顺着那被正过来的“拉尔”继续着:

别担心,我的朋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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