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vks牛奶酱

开更开更~
盖尼李托 昊欢爱客 庄侦D5 Ral/Jace.Geralt/Roche.the big four.吾乃最冷圈的牛奶酱
(●—●)没听说过绝不是你的错(((
文档里攒了200+大纲 脑洞还在扩大 有生之年填完_(:з」∠)_
#为虾米我总是在冷圈里晃荡_(:з」∠)_翻滚(︶︹︺)求安慰.求同好

重逢者的重生(3)已补完

配对:杰洛特/罗契

他依旧会在听见杰洛特的访客提及“泰莫利亚”时恍惚一阵。

白鸦园略显破败的庭园依旧任由野花野草伴随百合在其上疯长,陶森特的骑士们依旧因一些浪漫到荒诞的爱情故事执迷不悟,沿路的酒馆和门口风韵犹存的年老妓女依旧散发着懒散的气息。作为一位骨子里的爽朗泰莫利亚军人,弗农•罗契时常会替如今脚下这片绵软的土地和它养育的不问世事的国民发出质疑:这让人忘记考虑自己的下一步的领域真的能在乱世长存吗?

这时,曾经的蓝衣铁卫便不能不为故国的命运感到不平。泰莫利亚不应当以此为结局,至少不是在他忠贞的子民还没拼尽气力的时候。这是一种会从午夜起自他内心最柔软之处向外蔓延的痛楚,远胜过狩魔猎人煎药的效力,更是无法被忽略的侮辱,连同游击队的全军覆没将他困在无从打破的悲戚的怪圈中。

塔勒身死诺维格瑞是杰洛特告诉罗契的第一件事,这意味着他们和尼弗迦德——亦或瑞达尼亚——那点仅有的交情也灰飞烟灭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游击队撤离藏身处的消息。他那时一身伤,刚刚能自己撑起身坐在床上,偶尔拿些硬面包和自己的胃作对,甚至不能配以度数最低的陈葡萄酒。自从杰洛特一次仰头豪饮矮人烈酒猛然发现罗契盯着他,酒精的气味便从这个昔日的葡萄酒庄园消失了整整一个月,甚至在猎魔人的朋友们来访时也不愿露面。

于是借酒消愁已经不可能了,所幸他恰好有几分力气痛斥他的那些士兵的愚蠢行为——“难道打算在这时去送人头吗?薇丝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军人的战略的哪儿去了?”

这一番大吼很有效率地让他的喉咙炸开了锅,猎魔人也在递水给他时大加奚落:“很显然,她刚活过来就不自量力的喊叫的指挥官是传授不了她什么战术策略的。”

他们对视着笑了一下,这可能让他平和了几分,至少聊胜于无。杰洛特不常露出愉悦的神情,即使是听起来正在为逗乐奔忙的时候。他们第一次在审讯室见面时,泰莫利亚人便领教了对方一本正经地讽刺:“所以局势是你站在桌子的另一边?”

“你可以改变这种局面的。”罗契翻了个白眼,以不同以往的忍耐力宽容了这位刚被定罪弒王的嘴硬家伙。

蓝衣铁卫的潜在帮手毫不领情地批判着:“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坐到你的大腿上?”他仍然面无表情,仿佛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不断丢出嘲弄。

这么长时间过去,猎魔人仍保留着这一特质。那一整月里,罗契询问酒品的所在地时,他总是伸出禁令般严肃的食指:“你清楚我要说什么。”

“当然,你正在剥夺一位军人挥散悲伤的权利。”也许是被陶森特的轻松氛围惯的,或者是因为刚有劲把控自己的神志而难以立即绷紧,此时的蓝衣铁卫做不到他惯常的严峻。

“我正在阻止这位军人因为一杯酒弄破伤口没尊严的死去,指挥官先生。”杰洛特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却以克制的神色代替他成为了不苟言笑的角色,从表情看根本无法明白他正在开玩笑,似乎猎魔人并不为救活一位朋友而快乐。

罗契耸了耸肩。至少如果聊不下去,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为他找好了退出对话或是直接一头睡倒的借口。

~

前泰莫利亚游击队指挥官消化了第一波讯息后,以为一向直白不爱拐弯抹角的狩魔猎人已经没有什么重磅新闻了。况且再可怖的事也已经发生了很久,时间总也能冲刷去它们最尖锐的部分。杰洛特在他刚恢复意识时便说明,会循序渐进地告知他最近的变故,那时罗契想起过去面临的艰难局面,难免为猎魔人的谨小慎微不以为意:还有什么是他不能一次性接受的呢?

他的王的死讯,他的士兵兄弟的覆没,他的国家的陷落,不应当早已将他那颗心脏锻炼得硬冷坚实,毫无波澜了吗?

杰洛特一直等到了他可以毫不费力的下床走动之时,也许还特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猎魔人平日里会接些顺着主干道走一遭就足够完成的委托,可这一次在庭院里耗光了早上。他跪坐在草坪上摆出冥想的动作,金色的双眸却一开一合,充斥着皇宫中才有的刻意修饰的纷乱。

他走到罗契面前,欲言又止了两次,背对着他发出近来最奇怪的邀请:“你不会已经猜出酒窖的位置了吧?”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小袋,只够装十几个克朗的尺寸,“我还找了点百合种子。”

“直到昨天临睡前,我才离开了这间卧房,杰洛特。”罗契已经受够了他一整天里莫名其妙的举动,不过他吸取了之前大吼得来的教训,只是顺了口气,“当然我随时欢迎你告诉我。”

“直到两天前你胸口那块伤才没再往外流东西。”杰洛特转回身凝视着他,许久才心不在焉的反驳,神色迷离得仿佛正面对柔声歌唱的石化鸡蛇。

罗契因自己这个比喻一时语塞,干巴巴地回答:“多谢你的挂念。”

“酒窖就在你脚底下。”猎魔人已经不安到为了这句话深深吐息的地步。

罗契点了点头,接着猝不及防地被其后的话语撞回一口呼吸。

“薇丝死了。”

沉默了一秒后,他居然能凭借强守阵地的镇静追问:“那游击队的其他人呢?”

杰洛特那一霎的表情已将真相展露无遗。罗契在同时算明了泰莫利亚的处境。

天色似乎在一瞬间变暗了,但当他也学着狩魔猎人的动作吞咽了几下,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明媚。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开了口,只听见一个嘶哑得不像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声线抖动着:“我了解了。”他转身喝口水,这时阳光反而显得更加灿烂了,刺进眼中,却没有带来别的感觉。

“还有谁死了?”

罗契根本分辨不出是谁说了这句话,只能根据逻辑判断自己的声带已经不受控制。这好像回到了半个月前,杰洛特说那时他人类的身体在煎药作用下猛烈的痉挛,口里一时是含糊不清的痛呼,一时是困兽挣扎般的呐喊,嗓子出了血都唤不回意识。

至少这次他没有大喊大叫。毕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他没力气像上回蓝衣铁卫阵亡时那样震怒。

猎魔人安静的低下头,手势是他的泰莫利亚友人所熟悉的:这时他通常已准备好释放一个迷惑人的法印。

罗契没有为对方的不信任而发火。他喝干了剩下的水,仍旧觉得喉咙起了火般疼痛,而胸口的情况也没有好过多少,但对于一位士兵不过是小痛小痒。

“我没事。”

猎魔人点点头,明智的不做评价。

“我是个有资历的军人,杰洛特,”他仰起头,“我说过你不需要那么谨小慎微。”

他躺回床上睡了一觉,少有的一夜无梦。只依稀记得醒过一次,脸上全是水,听见有人问他是否需要酒精的帮忙,得到他恍惚的摇头:“我还没有什么值得用酒拖延的事。”再次有意识,他看着大亮的晴空得知第一回不受军纪地睡过头,然而很快在猎魔人的劝导下原谅了自己。

他需要分出精力为更深的罪恶感寻求解脱。

~

这对友伴像原来那样度过了之后的一周,甚至在田间闲聊过一回。人们的生死仿佛只是护城河上的一圈涟漪,又被其间的渔网掩盖住了更多的分支,泛起的水花不足以沾湿一只将死的怪物的脚。

月末时罗契失手打碎了一只茶杯,接着无缘无故地感到双眼酸楚。在一阵下一刻就忘却的胡思乱想后,他觉得自己已没什么理由全凭他的狩魔猎人好友维持生计。杰洛特刚刚有心情接下新活,他只得在大致给了巴索•巴纳巴斯几句解释后不辞而别,在走出庄园后又半途而废,觉得为了一句道别再等一个白天并不会带来灾难。

他看着穿戴好的银百合标志——况且他落下了那袋种子。

结局便是,曾经蓝衣铁卫的指挥官如今像只日间妖灵般在猎魔人的花园间徘徊。等到日暮西垂,杰洛特终于如不愿归家的浪子般拖着步子,翻过栅栏,泰莫利亚人已经将他们的道别预演了一场战争那么久。他等不及地摆了摆手:“我得走了,利维亚的杰洛特!”

他的好友一定是在为他的委托犯愁,只是回应了句“再会”便走出了庭院,甚至说不定是对那位管家喊的。这很可能预示着猎魔人将第一次深夜不归,而这已超出了罗契忍耐的限度。

尽管感觉自己的行为和逃兵不谋而合,这位军官还是趁着夜色走出了那依旧破败的庄园,甚至来不及确认酒窖的位置。但他仍旧有心地掩盖了自己的足迹,这在陶森特雨过天晴后的泥泞小路上尤其困难,也让他确信自己已无大碍。

可是无波无澜的前路在他开始感到劳累的那一刻颠倒了过来。走夜路不是个好选择,尤其是在眼前闪现了一片挡不完的记忆的时候。

弗尔泰斯特出现在他微微模糊的视线里时他就清楚必须要找个地方过夜了,可是旅馆的烛台灯光远不足以消散他的幻觉。他倒在床上,仍可以望见维吉玛的万家灯火,那些泰莫利亚人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眸在虚幻的场景间映出年少时他望向弗尔泰斯特的无助眼神,映出阿奈丝公主沾了泪水的面颊上的不知所措,映出薇丝一面表现得毫不在乎一面暗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的微妙表情,最后是他的士兵们,那些将性命托付给他却无谓地远去的魂灵。夜风涌进窗户里哀号,仿佛他们幽怨的斥责,又如同在为泰莫利亚奏一曲迟来的挽歌。

当他开始有精力为前胸的剧痛倒吸冷气时,他才察觉手中攥着那袋种子。他想起杰洛特拿给他时担忧的神情,就好像他配得上那份关注似的。他是一位亡国的士兵,一位将所有熟稔的人送去地狱的指挥者,他是埋葬了泰莫利亚的人,他的国土已化为乌有,他的君主已不复存在,他的国家的子民已尽数被他辜负。

可是他仍记得。

他们在诺维格瑞庆祝刺杀拉多维德成功时,他望着塔勒:“为了泰莫利亚!”接着得到连口吻都相同的回应。在维吉玛时,他和这位戴单片眼镜的头目并没什么交集,可是他清楚当自己看出塔勒盯着胸前的银百合徽章时,他们双方正心怀同样悲怆无奈的落泪冲动。

这时他没指望到的杰洛特也学着他们的样子严肃地致敬:“为了泰莫利亚,罗契。”猎魔人瞟了一眼那泰莫利亚的标志,眼底流动着被抑制住的不安,但是他仅仅是一言不发的饮尽他的酒。

再早些,他代表泰莫利亚游击队前去找恩希尔谈判时,侍从的回应几乎是最赤裸裸的讽刺:“请到维吉玛皇家城堡阶下等候。”

于是他在黑衫军的团团包围中回归了曾经效命于弗尔泰斯特之地。皇城之外的百合盛开如故,那清香扳直了他的脊梁。他回忆起杰洛特在监牢中满不在乎的模样,静静露出相同的自嘲微笑。

“所以现在的局势是我即将再次站在桌子的另一端。”这样自言自语之后,他已能够拽回眼眶氤氲的雾气,像当年作为意气风发的蓝衣铁卫指挥官的自己那样昂首阔步。

更久远的日子里,他请求杰洛特帮忙营救薇丝,在远处遥望那仅仅因为帮助了游击队就受到惩罚的村庄。他清楚地体会到来自骨子里那个泰莫利亚灵魂的愤慨,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薇丝会为此冲动到违抗指命,因为即使是指挥官本人也在发布禁令时气的咬紧牙关。他只是在最后一刻听从了那些过去经历的教训:他仅能从抛弃一群人和将另一群人带向死亡中选择一项,否则便是根本不由他取舍。

但是他只有一种判断方式:为了泰莫利亚。

直到他最后的希望燃尽。

他在恍惚间感知到自己仍躺在那个旅馆过分安逸的床上,没有装饰的天花板在他的幻觉里雕刻了一片没有边际的北方百合。

~
杰洛特撞开门时,罗契正蜷在旅店狭窄的单人床上发抖,一边呛咳一边咒骂,手里攥着猎魔人一周前给他的百合种子。

他暂时没想到好的应对方式,不过反正这屋中的另一人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加入。狩魔猎人皱着眉擦了擦轻甲上的怪物血,手触到腰间别着的酒瓶时迟疑了一下,然后干脆地拿着它放在床头柜上。

“该死——”罗契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被呛得边咳边去抓胸前才愈合的伤口。他试图坐起,胳膊颤了一下便败下阵来,只得任凭身体脱力地倒回去,头巾不守纪律地蒙住了脸。

杰洛特走到床边一言不发地俯下身抓住罗契不安分的手指,从双臂下将对方架了起来,扶着这没喝酒却面色通红的军官坐在床沿上。他从对方紧攥的手中掰出那袋种子撂在桌上,盯着那人的眼神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他还耐心地替罗契整理好头巾和衣服,将他颈间挂着的银百合标志拿出来擦了几下,正正放在泰莫利亚人胸前。这样他看着就和平日里严肃认真的指挥官模样别无二致了。

罗契战栗的双手反过来扣住杰洛特,又被猎魔人握紧,连带着两个人都发颤起来。他们静默地对视了半分钟,直到白狼的金眸映出人类低下头的动作。他又开始呛咳着胡乱咒骂,棕黑的眼睛不时紧闭一会儿。

“你多半发烧了。不想错过酒精就别再折腾你的伤疤。”猎魔人一点也不喜欢那个绝望的眼神,那让他胸口发闷得像是也被捅了一刀。他腾出手打开了瓶塞,扑鼻而来的是巴索•巴纳巴斯仿制失败的酒拙劣地装作泰莫利亚的气味。他记起身上还有一罐矮人烈酒,便翻出来放在一边。

罗契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的咒骂给人一种声嘶力竭的感觉,在最后决定沙哑低沉下去:“你怎么找到我的?”

杰洛特喝了几口巴巴的酒,把那瓶矮人烈酒兑进去,两个瓶子都搁在蓝衣铁卫面前:“就算没有刚喝的魔药,我也有自信揪出来一个伤员。”

罗契把它们都推开。

“我不需要用酒精控制情绪。”他盯着发颤的手指,用尽力气也没能夺回控制权。

风把烛台的火光吹得时暗时明,让人想起泰莫利亚军营里的篝火和士兵脚下的影。狩魔猎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纸罩,将蜡烛蒙在里面。

“当然,军官先生,我不强求你陪我喝几杯。”他站起身,“我也不介意用酒精控制你的体温。”

罗契伸手将假意离开的杰洛特拽了回来。

他们避开对方的目光坐了一会儿,直至罗契猛地拿起巴索•巴纳巴斯配的那瓶酒,梗着脖子狠狠灌了一口,然后付出一阵剧烈咳嗽的代价。

杰洛特拒绝了下一轮沉默的介入。他摆好谈话的姿势:“现在你打算聊聊为什么想离开吗?”

“我是个有能力照料自己的生活的军人。”罗契揉了揉眼睛,把目光锁在那瓶酒上。

“真有说服力啊。”杰洛特听着对方的咳声冷哼了一声,“虽然你的猎魔人朋友也没给你带来什么好影响。”

蓝衣铁卫脸上是一个几乎可以称为笑容的表情,但嘴角很快被他心底的苦涩压弯。他的调侃失去了语气:“对于这一点我也从来没有指望过。”

“但你至少该对他的追踪能力有所指望吧?”发问的同时,杰洛特在心中回答了“的确如此”。尽管没有提及,但泰莫利亚游击队的藏匿功底确实足以另一位狩魔猎人犯愁。他凭着直觉走了好一段路才看到罗契没再掩盖的足迹。

但他表现出十分轻松的样子:“你觉得这么一走了之他就找不到你吗?”

罗契沉吟了一阵,抬头怀疑地盯着他:“我……其实做了些掩藏行踪的工作。”他皱了皱眉,多半已经看出猎魔人在装模作样。

“那你打算去哪里,通缉犯先生?”

“去找——该死——”他的口型没能隐藏住停在舌尖的那句“薇丝”,干脆不做掩饰,只是轻描淡写地接了下去:“去能维持生计的地方。”

“看起来你打算边走边找这种地方。”杰洛特的眼睛避开了罗契的红眼眶,“我有几匹马。”

“我不需要。”蓝衣铁卫斩钉截铁地打断。夜风如同他的传令官一般毫不客气地把窗户关上,发出玻璃的拒绝嚎吼。

杰洛特耸了耸肩,摆了摆手提醒罗契别太心急。

“我也没打算让一个伤员骑着它们损坏我的名声。”他找到了新的借口,“况且猎魔人从不做免费的活。”

“至少他们愿意供应免费的酒。”罗契为了表示反驳般喝了一口,他顺了口气,现在呼吸已经平静下来。

杰洛特斟酌着措辞:“如果你想报答我,可以到我的庄园做工。我缺一个……管理田间事物的人?”他被自己糟糕的说法折服了,但还是一不做二不休地继续,“我可以用一匹马来作为价码。”

果然,连罗契也为他过于明显的意味笑了出来:“承认吧,杰洛特,你不适合张贴招聘启事,你只能接别人的活。”

“那看来我需要我的朋友的帮助了。”猎魔人干巴巴地自我解嘲,“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吗?”

蓝衣铁卫指挥官已经找好了反驳的话语,但嗓子的罢工阻止了他的回击。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重操旧业地继续最早的咒骂。

“你还是少说些话吧。”杰洛特站起身,收走了他的酒,“躺回去,罗契。”他语气中的担忧几乎让对方立即服从了。不过罗契终于回过了神来,意图接着榨干他的声带:“我还——”

杰洛特把继续摧残自己的喉咙的蓝衣铁卫抱到了床上,因后者的毫不挣扎而更加忧虑,抵着他发烫的额头:“你还想把自己烧的更蠢一些。”他在罗契询问他的行动前解释:“我说过要用酒精给你降温。”

~

利维亚的白狼从泰莫利亚人手臂上的搭扣开始,先拿走了所有可能用作武器的东西,接着将上衣的每一枚扣子打开,解放了那厚重修长的蓝色外套,顺手收缴了头巾。罗契甚至没有力气在嘴上反驳一句,只是用疲倦的双眸跟踪着猎魔人的动作。要在平时,他们大概能因为这几个动作对打一整晚。

杰洛特一直解到蓝衣铁卫身上只剩下胸口的一圈绷带,甚至把蜡烛吹熄了。他的下身早就有了反应,但猎魔人少有而决绝地无视了自己的特别需求。他留下了银百合徽章,摆在罗契的视野之内。

“我知道你在发哪门子疯。”他把剩下的矮人烈酒缓缓涂到罗契身上,“我前些天还为你的镇静奇怪呢。”

“可你别死了。”他毫无征兆地来了一句。

罗契怔了一下,脸上迅速的发烧。门窗紧关的旅店房间不打算帮他隐藏讶异,对猎魔人夜视能力的了解让他清楚自己无可隐瞒。

“我以为猎魔人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没有情绪。”

“我以为你不会轻易相信谣言,或者至少有几分观察能力。”

罗契扫到了桌上的百合种子。他伸手攥住那袋子,又开始蜷缩起身子低声咳嗽。意识到杰洛特仍然用酒精擦拭他的身体,他带着浓重的鼻音骂了一句,接着稍微平静了一些:“假如我的能力值得你信任,我的王大概还在维吉玛安眠,我的军队还在泰莫利亚的土地上鲜活的存在。”

猎魔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值得我信任,罗契。”他忽然靠近,把鼻息呼到对方发白的脸上,“你的每一部分。”他干脆开始在罗契的脸上涂抹烈酒,在手指拂过他的额头时顺带着勾了勾他极少露出的棕色短发。

蓝衣铁卫吞咽了一下,真诚地评价:“你是现在唯一能那么说的活人——非人类——该死,谁在乎是什么呢?”

“我假设你不认识丹德里恩他们——在那群唠叨鬼到白鸦园蹭吃蹭喝了那么多回之后。”猎魔人已经擦到了蓝衣铁卫的前胸,他错开了绷带周围,不放心地看了眼里面的伤口。没有化脓,他松了口气。

“我为了你都不给他们喝酒。”猎魔人开始有心情调侃。“他们一定会为你的健忘痛心疾首。”

他把最后那点酒撂给罗契,但他们就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动作相互凝视,仿佛要将对方刻进瞳仁中般执着。

泰莫利亚人最后看着他时,猎魔人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回到了正轨,至少暂时如此。他握住那袋百合种子,一饮而尽:“敬泰莫利亚。也谢谢你,利维亚的杰洛特。”

“敬泰莫利亚。”狩魔猎人将剩下那杯巴巴的酒的去留作为几任,“也敬你一杯,罗契。”

他们都知道这不会是那情绪的最后一次爆发,但此刻这对伙伴小心地选择专注于酒精的气味和深夜的倦意。

—TBC—

好棒今天居然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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